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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路相伴，成就大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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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我参加了SARS的临床研究，总体讲是一场遭遇战，没有准备，没有打好，留下遗憾。此后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再遇到SARS这样的情况，临床研究怎么才能做好？17年后爆发了新冠肺炎，领导号召，国家组织，各相关机构积极设计并组织新冠肺炎的临床研究，科研助力疫情防控，形势与17年前相似，据我所知比17年前好得多。结合自己17年来的思考，针对新冠肺炎临床研究的需求，从方法学角度谈一些个人看法，希望对正在开展的临床研究有所帮助，至少起到提醒在作用，同时从这样一个特殊的侧面与读者共同探讨和理解什么是临床研究，临床研究方法如何与临床研究的需求对接。
新冠肺炎临床研究的第一个特点就一个字——快。为什么要快？战机不可贻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现在的行动还是很快的，比17年前好多了。怎么快？举几个例子。
近期启动了瑞德西韦治疗新冠肺炎的临床试验，是中日友好医院曹彬教授领衔组织的，已经在2月初启动了，是一个III期临床试验。为什么不先做I期临床试验和II期临床试验，直接做III期临床试验？还是一个字——快。按部就班做当然没有问题，但需要多长时间？等I期、II期临床试验做完，疫情已经过去了，还做什么III期临床试验？疫情防控迫切需要有效治疗药物的需求没有满足，是最大的失败！好，直接做III期临床试验行不行？这涉及一系列问题，这里不展开，我们在后面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III期临床试验样本量大，病例积累需要较长的时间，“快”只能是相对的。从方法学角度看，临床试验的中期统计分析评价可考虑纳入试验方案，有可能缩短试验周期。由于这类III期临床试验缺少前期系统完整的数据积累，在样本量估算时往往要留有较大的余地。当某一药物对新冠肺炎疗效非常明显时，试验做到一半实际上已经可以得出明确的阳性结论，此时通过规范的中期统计分析评价提前结束试验是有可能的。某些新冠肺炎临床试验方案设计已经使用了这种技术，只要做到规范，就是非常好的方案设计。
临床试验结束到通过审批上市有一个过程，有一系列技术和管理上的要求，不能违反，如何尽量缩短这段时间？管理部门审批流程的事情我们不管，相信有许多好的做法，应该可以做到很快，但技术上做到很快有难度。我们知道当最后一个病例完成随访后，要清洗锁定数据库，然后在统计分析，写统计分析报告，最后由PI执笔写临床试验报告，要多长时间？在一般临床试验中这个过程1-2个月就很快了，但新冠肺炎临床试验要拖1-2个月是无法接受的，黄花菜还是凉了，最好1-2天搞定，审批上市直接投入临床应用。据我所知，有些研究团队已经利用现有的先进成熟技术，可以实现数据库锁定后1小时内完成所需统计分析及报表输出，可以很快地将所需统计分析结果填写进事先写好的统计分析报告和临床试验报告，经核对确认无误后即可上报管理部门审批，1-2天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据我了解，有些研究团队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有相应的安排，非常好！我担心的是执行力问题，研究团队是否有既往类似工作的积累，能否在最后一击前把技术路线中的“跑冒滴漏”消灭在萌芽中，做到一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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