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行“疫情”或与中央空调有关，引发公共空间安全担忧

原创 JACKZHAO 梅斯医学

导语：夏日来临，中央空调是否加剧交叉感染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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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在北京市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上，西城区卫生健康委主任陈新通报，该区某驻区单位出现33人集中发热的情况：17日，西城区复兴门内大街55号（地图显示为：为中国工商银行总行大厦）出现多起发热病例。

33例患者新冠病毒核酸检测均呈阴性，结合目前流行病学调查、临床表现及实验室检测结果，经专家组研判，发热患者已排除新冠肺炎病例。多数患者自述发热与近期使用中央空调有关，初步确定为共同暴露因素导致的集体性发热，病原体初步判断为A组乙型溶血性链球菌。

乙型溶血性链球菌，lamaze.org

乙型溶血性链球菌感染是由乙型溶血性链球菌 (简称乙链)侵入人体所引起的一组化脓性疾患(如急性扁桃体炎、猩红热、丹毒、产褥热等)以及某些菌株引起的晚期变态反应性疾患(如风湿热及肾小球肾炎等)。

该起集体发热事件或与中央空调有关，虽然经过专家组认定该起发热事件并非新冠肺炎，但仍然足够引起我们对中央空调系统存在的潜在健康风险的重视。

空调系统对于室内空气质量来说是一把双刃剑。空调一方面可以排除或稀释各种空气污染物，改善室内空气质量；另一方面，它也可以产生、诱导和加重室内空气污染。因此对于空调系统的卫生管理对保证室内空气质量、维护人体健康是非常重要的。

而建筑大楼内中央空调系统中滞留的凝结水蒸发而形成的局部较高温度和湿度条件，成为适合微生物繁殖生长的环境，易滋生一些生物体病原体，如：螨、真菌、病菌、霉菌、病毒和其它昆虫，这些都将带来健康风险，包括传染性疾病的发生。

嗜肺军团菌，WIKI

与空调系统最知名的传染病之一是“军团菌病”（Legion-naires disease）

，嗜肺军团菌于1977年被首次发现，并于1978年美国CDC和世卫生组织在第一次军团病国际学术讨论会上将其正式定名为嗜肺军团菌（Legionella Pneumophila，Lp）。

“军团菌病”是一种急性传染性疾病，它造成了1976年在美国一家会议中心出现的严重肺炎疫情，这是美国退伍军人协会（俗称“美国军团”）在宾夕法尼亚州费城的一家旅馆里召开第85届年会。在大会进行的第三天，突然有一些与会者病倒，高烧达39～41摄氏度，呼吸困难、干咳，伴有腹痛、腹泻等症状，少数人还有血尿。十天之内，与会者中发病人数已达149人。此外，住同一旅馆的旅客和旅馆职工及路经该旅馆的几十个行人也被殃及，使患病总人数达到200多人，其中34人不幸身亡，死亡率高达15.1%。迄今世界多数国家已发现有该病存在。

1984年我国学者从建筑大楼空调系统冷却水塔中分离到嗜肺军团菌，此后，在天津、沈阳、北京的流行病与微生物专家也相继从建筑物空调系统水中分离出军团菌。

近几年，在国内军团菌的检出率也呈上升趋势。据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此前的监测数据显示，一些城市地铁站的中央空调军团菌检出率超过60％，而医院、高级商办楼的检出率也达到了50％以上，宾馆、酒店、商场以及淋浴设施中也都有军团菌分布。

当前仍然处于疫情期间，复工复产背景下，一刻也不能放松，防止新冠肺炎蔓延，对于空调系统的公共卫生管理应当重点关注。

Indoor Air. 2005 Apr;15(2):83-95，DOI: 10.1111/j.1600-0668.2004.00317.x

早在SARS期间，关于集中式中央空调是否会造成病毒的传播就曾引起过激烈的讨论，2003年4月29日，原卫生部发出紧急通知，要求非典型肺炎防治场所严禁使用中央空调。

来自香港大学的一项研究指出，病房中的空调系统的设计应加以改进，以最大程度地减少空气传播的呼吸道传染病（如SARS和流感）的交叉感染。

Lu J, Gu J, Li K, Xu C, Su W, Lai Z, et al. COVID-19 outbreak associated with air conditioning in restaurant, Guangzhou, China, 2020. Emerg Infect Dis. 2020 Jul [date cited]. https://doi.org/10.3201/eid2607.200764

今年4月，一篇发表在美国CDC《新发传染病》杂志最新证据表明，在夏日来临时，空调在保持社区安全方面将发挥更大的作用。该研究显示，在2020年1月26日至2月10日期间，中国广州一家有中央空调的餐厅暴发了新冠肺炎，涉及A、B、C三个家庭共10人用餐，结果每个家庭都出现了感染。

文章结论认为，在这次暴发中，空调通风促使病毒液滴传播。感染的关键因素是气流的方向。为防止新冠肺炎在餐厅中传播，文章建议加强体温检测监视，增加桌子之间的距离并改善通风。

示意图显示了广州新冠肺炎爆发地点的饭店餐桌布置和空调气流。Emerg Infect Dis. 2020 Jul [date cited]. https://doi.org/10.3201/eid2607.200764

美国俄勒冈大学与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等机构研究人员发表研究指出，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中有90％以上是在建筑环境中度过的，从而使病毒可以感染人的多种途径，诸如与其他人密切互动、接触表面以及在被病原污染的空气。文章称，首先担心的是建筑物的通风方式如果有中央空调系统装置，那么传播传染性飞沫的风险可能会更高。一些通风系统还可能迫使空气流过要冷却的各个房间或整个单元，这也可能带来风险。

2019 Novel Coronavirus (COVID-19) Pandemic: Built Environment Considerations To Reduce Transmission，mSystems. 2020 Apr 7;5(2). pii: e00245-20. doi: 10.1128/mSystems.00245-20.

研究人员认为，对于空气过滤系统而言，大多数病毒，包括新冠病毒，都太小而无法捕获，因此并不存在“完美过滤系统”。具有空气输送系统的建筑应注意不要再循环“可能潜在增加传输潜力”的室内空气。同时，提高气流速率可能会冒着将细菌从地表传播到空气中的风险，并“通过以更快的速度分配室内空气来增加整个建筑物内污染的可能性，并可能会悬浮更多的超细颗粒。”

中央空调系统（HVAC）也可以帮助预防疾病的传播。文章写道，从外部引入更多的外部空气，并在建筑物中交换更高的空气速率“可能有助于从BE（建筑环境）中呼吸的空气中稀释包括病毒颗粒在内的室内污染物。”

该研究认为，保持空气滤清器的正确安装和维护有助于最大程度地减少新冠肺炎的传播。并强调：“不应将空气滤清器视为消除空气传播的风险。”

美国采暖、制冷与空调工程师学会（ASHRAE）发表声明称，空调可以帮助控制新冠病毒的传播。声明写道，SARS-CoV-2可能通过空气传播，因此应该控制空气中病毒暴露。改变建筑物的HVAC系统运行，即供暖、通风和空调系统的运行，可以减少空气中的暴露。

今年2月初，国家卫健委举行的发布会上，中国疾控中心消毒首席专家、环境所消毒中心主任张流波回应是否关闭中央空调称，中央空调有严格的设计规范，如果是按照规范做的，应该是安全的。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环境所研究员戴自祝表示：中央空调是否需要关闭，与类型有关。

张流波还建议道，中央空调在使用前应该对空调的类别、供风范围、新风的取风口、冷却水池和卫生指标要有了解，要做到心中有数，要结合建筑的特点做综合评估。

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建筑环境与节能研究院院长徐伟，此前在媒体表示，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是当前最重要的工作，通过空调通风系统在传染病流行时期的正确运行，可有效降低交叉感染几率。

此前，国家相关部门就已专门印发了《新冠肺炎流行期间办公场所和公共场所空调通风系统运行管理指南》，从而指导办公场所和公共场所安全合理使用空调通风系统，阻止疫情蔓延和扩散。

总之，需要做好办公场所等公共空间的中央空调系统与外环境的清洁消毒工作，以阻止疫情蔓延与暴发扩散风险。

来源：梅斯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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