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秋综合征：一文了解自古逢秋悲寂寥的内幕

秋天，一直是一个能引起无限愁思的季节。正如刘禹锡诗中所述，“自古逢秋悲寂寥”，许多人每到秋季都表现出心绪低落、情绪烦闷、意志消沉的状态。聚会，不想去；社交，想逃跑；工作，好烦躁；睡眠，睡不够；心情，好低落……而精神科门诊每到这个时节，倒是人数爆满，据北京日报报道，立秋以来，北京回龙观医院精神科就诊人数明显增多，较之前增加了20%左右。

秋季是抑郁症等“情绪病”的高发季节，此时由情绪问题引发的一系列健康状况也有“悲秋综合征”的说法。

“悲秋综合征”，即季节性情感障碍（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SAD），是按季节出现的生物和情绪混合性障碍，主要表现为抑郁、焦虑等特征，以秋冬季发作、春夏季缓解为特征。

据统计，SAD 的患病率高达 10%，其中 70% 被诊断为复发性重性抑郁障碍。情绪和身体不适症状会在 1 年中 40% 的时间持续存在，对个人的心理社会功能造成严重持久的影响。此外，被诊断为 SAD 的患者在明年的同一季节复发率高达 70%。

什么人容易得“悲秋综合征”？

SAD 的易感人群主要包括以下几类：

（1）女性（尤其是青年女性和 50 岁以上的中老年妇女）；

（2）性格内向、敏感；

（3）室内工作者，尤其是体质较弱和极少参加体育锻炼的脑力劳动者；

（4）生活不规律者。

SAD的主要表现是什么？

SAD 不仅与典型的抑郁症状有关，如抑郁、兴趣减退、精力不足和注意力低下，而且还与非典型症状有关，即过睡症、碳水化合物欲求过度、晨起疲劳和体质量增加。

SAD 患者主要包括以下 3 组症状：

①核心情绪症状（情绪低落、忧郁沉闷）；

②其他精神心理症状（注意力不集中、思维迟缓、工作效率下降、焦虑紧张、易激惹、回避社交）；

③躯体伴发症状（食欲改变、睡眠障碍、精力减退、性欲减退、体质量变化、躯体疼痛）。

症状明显者会影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甚至有些严重的患者曾经有过自杀的想法或行为。

是什么导致了情感障碍的“季节性”？

目前 SAD 的病理生理学机制尚未完全明确。神经递质 5- 羟色胺、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褪黑素和色氨酸的改变，维生素 D 水平降低，视网膜对光的亚敏感度，以及生理周期的相位延迟均被认为是导致 SAD 的原因。此外，在部分 SAD 患者中还发现了基因变异。

1、生理周期节律紊乱

生理节律的紊乱与 SAD 的临床特征有关，尤其是睡眠-觉醒障碍。进一步的相关异常会影响其他生理和内分泌系统，影响激素分泌的日节律、核心体温、活动水平和食物摄入量。

有关 SAD 的研究发现，生活在高纬度地区的人更容易患 SAD。可能由于纬度越高的地 区，季节变化越明显，SAD 患病率也相对较高。高纬度地区（极圈附近）在秋冬季节里，日照时间非常短，而低纬度地区（赤道附近）一年四季的日照时间差别并不大。SAD 在高纬度地区高发，提示了日照与 SAD 之间的联系。

周期性的相位延迟被认为是导致 SAD 的主要因素之一。日短夜长导致松果腺褪黑素释放的改变，褪黑素的释放延迟，冬季的分泌时间比夏季长。因此，经常服用褪黑素来诱导睡眠可能是 SAD 患者的禁忌

2、微量元素失衡　

此外，维生素 D 的水平已经被证明是季节性的，因为光照的变化，较低的维生素 D 水平降低血清素和多巴胺的合成，并导致冬季 SAD 的发作。

3、神经递质因素　

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是与抑郁和情绪波动关系密切的神经化学物质，SAD 也不例外。

血清素转运体（SERT）被认为会从突触裂缝中去除过多的血清素，导致血清素水平降低，从而导致 SAD 症状。

一项几十年的研究表明，去甲肾上腺素的消耗是导致冬季 SAD 的一个因素，这个假设是基于光照治疗后去甲肾上 腺素水平增加的理论基础。

一项发现多巴胺 4 受体基因功能低下导致多巴胺水平下降，这与 SAD 相关的情感和食欲症状有关。

同样，色氨酸是血清素的氨基酸前体，其枯竭也与冬季 SAD 的个体对碳水化合物的渴望和食欲改变有关。

4、代谢缓慢　

秋冬季节是新陈代谢处于低谷的季节。身体各部分功能均相应降低，如呼吸速度、心率等。而循环系统功能的降低会相应地造成大脑的缺氧，降低神经元的兴奋度，这些正是抑郁症发生的先决条件。

如何治疗SAD？

目前 SAD 的治疗方法主要有 3 种：抗抑郁药物、心理治疗（认知行为疗法（CBT））和 日光灯疗法（BLT）。

1、抗抑郁药

大量研究证实，5- 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对 SAD 具有疗效，特别是舍曲林和氟西汀，对 SAD 抑郁症状的疗效与 BLT 相当。

2、认知行为疗法（CBT）

CBT 在改善 SAD 患者非典型症状方面和 BLT 疗效相当， 但现有文献没有提供证据证明其在治疗生理节律紊乱方面有效。

3、日光灯疗法（BLT）

国际治疗指南和研究表明，BLT 作为一种非药物性的抗抑郁疗法，随着其具体方法的逐步改进，在 SAD 患者中疗效得到进一步证实。由于其不良反应小、有效率高（中度 SAD 有效率约 67%，重度 SAD 为 40%），不仅被用作 SAD 的一线治疗，还可作为有效的预防效果。

临床实践指南对标准日光灯疗法进行了概括：

每天早晨，将患者置于距白色荧光光源 12～18 英寸的位置，用 10 000 lux ( 勒克斯) 照射 30 min。患者需睁开眼睛，处于清醒状态，但无需直接目视着灯光（治疗中允许吃东西或看书，只要光线能进入瞳孔即可）。未证实紫外线波长对改善抑郁症状的影响有统计学意义，考虑其具有潜在危害性，应避免使用。

日光灯治疗应持续治疗直至病情可自行缓解的春季或夏季。缓解后，可以根据个体情况减少每日暴露时间或仅在工作日进行治疗，症状得到控制即可。为了防止次年复发，患者应在秋初症状发作前进行日光灯治疗。 

不良反应：包括头痛、眼睛疲劳、恶心、烦躁和视力模糊，这些症状往往轻微且短暂。尚无证据证明日光灯疗法与眼睛或视网膜损害相关。如果患者有先天性视网膜病、视网膜相

关的系统性疾病或使用光敏制剂，在实施日光灯治疗前及治疗开始后应定期进行眼科检查。

预防

日光灯疗法可始于患者症状发作前的初秋以起到预防作用，CBT 可减少复发并降低抑郁症状的严重程度。

此外，调整某些生活方式也可预防 SAD 症状，包括经常运动、增加室内亮度、实施放松和压力管理技术、多进行室外活动、到阳光更充足和气候更温暖的地方旅游等。